“随意?”刘谙斋似乎听出了几分蹊跷,眼神锐利,皱紧了眉头,“存司禁,您是奉着上命而来,难道皇上尚未定下觐见的日期?”
存肇的心头顿时一震,他难以置信地瞥向谙斋,暗自嘀咕:‘一个教书先生,竟能如此诡诈!本以为他是无心之问,未想到是挖了一个大坑让我跳啊……’
便思考了好一会儿措辞,紧张地回答道:“谙斋先生这话真是奇怪,圣上的旨意是在您没来之前就下的,那时怎么定夺觐见的日期?”
“哦,原来如此……”
刘谙斋点了点头,紧接着又朝懿王作揖起来:“王爷,若是这样,饭后您就把进驿站的消息写成文书,递呈皇上吧。”
“唉,这是做什么呢?”存肇一捏胡子,语气加重了,“本官难道连这点事儿都不知,还要劳烦懿王么?奏本已递上去了。”
“诏书下来时,还请您及时通知懿王。”刘谙斋道。
“这是自然。”
三人的对话并不愉快,扰得存肇没心情吃这些大鱼大肉了,全让着懿王吃;而懿王渐觉不安,心思也不放在宴席上,冷了一桌的好菜。二人仅仅扯了一些冷言冷语,就因天色将晚,作辞别了。
存肇心中郁闷,回了自家的军营——这地方是紧挨着驿站的,因为兵马太多,不得不来到外面歇息。
他召来史修慎密议道:“今日见了懿王,那王爷是率直无备,倒好对付;可他身边的那个刘谙斋心眼子极多,对我等十分怀疑,以言试探。虽自称教书先生,然而依我看来,就是懿王府上的谋主!此人不除,恐怕蓝侍读之计难以成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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