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廷龙不是尸位素餐之辈啊。”蔡贤卿见他那纠结焦虑的眼神,也严肃起来。
“若我去投柳党,和魏冲有什么区别?难道因为我挣扎这一番,便不会落得这样的名声?”叶永甲语气虽然决绝,但这些话像在质问自己一样,在怀疑的内心翻来覆去。
“此言差矣。”蔡贤卿为这个年轻的知府撑腰,“古来屈身事奸臣者多有之,终诛灭其党亦为不鲜,何必这般苛责呢?”
在叶永甲听来,这只不过是苍白无力的辩解。
“请您不用安慰我,”叶永甲一咬牙,“我投靠那样的奸邪,如何苟活于世?难道就没有第二条路?”
蔡戏子想了想,拍响了脑袋:“可真没有。万党不会信任你,陆党亦然。没人能出手保你,除非你什么也不做,只管赴死。”
“赴死,可我……”叶永甲想接着说‘还要为天下百姓干出一番事业’,但他收了口——他觉得自己不配再大义凛然了。
蔡贤卿正看着他这副样子,反而乐了:“廷龙,你这人真挺奇怪。一会儿帮万和顺做事心狠手辣、毫不手软;一会儿又心怀大义,不愿效命奸臣;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
他怎么想的?叶永甲颇为迷茫的看着桌上批完的几叠文书,貌似对他自己也浑然不知了。他的精神多次重整旗鼓,却还是没走出这半明半暗的,窄狭的巷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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