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出人群,又想‘他既不曾言语,我何不拜访一遭,探其心迹?’他一拍掌,拿定主意,遂朝衙门里来。
“叶知府!”蔡贤卿笑呵呵地到了书房,大声喊。
叶永甲犹豫片刻,方才起身回礼:“哦,您好久没来了。”
“不扯别的,”蔡贤卿也不顾自己的身份,当面抽出一张椅子坐下,“就说说迁行在的事儿。这件事你都不想搭理似的!我想问问,你到底是什么看法?”
叶永甲苦笑一下,反倒问他:“蔡老先生对此抱何态度呢?”
蔡贤卿咧嘴大笑:“我这人您不了解?实话说吧,我不关心这个,但万陆这两家党人都把社稷存亡抬出来了,哈哈,狗屁!我只往廷龙你这里靠,那些杂七杂八的党人,咱全不放在眼里。”
“可您总要表明一下心迹,”他又将话头转移到叶永甲身上,“不然三党倾轧,犹如洪水之势也!”
叶永甲沉吟道:“这话我和卫先生谈过。我素来援柳党为势,不过假人之威;今日柳镇年亲自前来,我倒左右为难了。”
“为何?”蔡贤卿饶有兴致地问。
“他此行必定要致万陆于死命,若我不坚决附之,恐是性命难保。卫先生对我讲,‘柳镇年以军马入朝,残害忠能,杀人无数,殿阶血腥遍布,朝野乱至如此,百姓不享一日太平;此人有豺狼之心,若一心辅他,天下忠臣焉得苟活,南京不免陷入火海矣。’我想起这段话,总是心如刀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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