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仰天叹了一声。
“说的好啊……!我言听计从。”
夏元龙见杨怀绳精神低落,想赶忙劝慰他一番,以示自己并无他意,便上前拍了拍他,笑道:“仲方答应就……”
“出去吧。”杨怀绳的声音仿佛微带着震颤。
夏元龙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回去。他见杨怀绳无心留他,便说:“那愚弟先告辞了。”
他慢步走到门外,又担心地瞧了他两眼,见杨怀绳仍直着身子站在那儿;方才轻轻地掩了门,只剩下杨怀绳孤身一人。
杨怀绳正嚼着口里的药渣发呆。他开始真切地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风闻了,因为他亲眼见到夏元龙是怎样力主自己离开书院的,刚才还成心责怪起自己来。这感觉如同被人在背后扎了一刀,或许不仅仅是一刀,而是直接贯穿了胸膛——他打心底认为夏元龙背叛了他。
这回他竟没有再怒火中烧,而转变为心灰意冷了。
杨怀绳的辞书送到了国子监。卫怀刚见了那封书信,一看封皮上的名字,委实吓了一跳。连忙揭开,还以为是杨怀绳又耍了前番的脾气,幸而是虚惊一场,这只是辞副盟主的辞书而已。他又不知这是夏元龙的意思,以为杨怀绳突然顿悟,顾了大局,内心甚至还颇为欣喜,当即回了信说‘仲方能明此道,实令愚弟感泣至极’。
随后,卫怀向书院里说开,当即选了位德高望重的儒人作了辅弼,众人皆拜服不已。那些‘杨党’见杨怀绳失势,都不敢肆意妄为,渐渐消声灭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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