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沉默了一下。
电视声被盖住了,只有汤匙碰撞瓷碗的清脆声音。
夜里,育幼院里大多数的房间都熄了灯。只有办公室的窗还亮着,里头传来键盘规律的敲击声。
林利坐在电脑前,面前打开的是烈的离院申请报告。所有的资料都已经齐备:大学入学许可、宿舍安排确认信、身心评估结果、还有烈亲笔签下的「生活自愿书」。
那张纸上,烈的笔迹一如她的人──乾净、坚定、无多余装饰。
林利盯着那纸张许久,直到萤幕自动变暗,她才回过神。
她伸手拿起旁边的茶杯,发现茶早已凉透。她没皱眉,也没重新泡,只是静静喝下一口苦涩。
窗外蝉声已稀,只有偶尔几声狗吠,提醒着这座育幼院依旧孤独地坐落在城市边缘。
烈从来都不是让人担心的孩子。
她、聪明、寡言,从小就知道什麽话该说、什麽责任该扛。有时林利甚至怀疑,这孩子是不是太懂事了,懂事到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抚慰的空间。
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烈时──那年烈即将十三岁,被社工送来时嘴角仍缠着纱布。其他孩子惊讶地看着那张总是用口罩遮着的脸,却没人敢多问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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