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昭音这次好像对外界丝毫没有反应。她的表情非常痛苦,紧闭着双眼,深深皱着眉头,张着嘴,大口大口地呼吸着。她紧紧地握着双拳,十个指关节全部泛白,双腿紧紧贴着身体,好像稍稍往外伸一点,便会掉入深渊。
威远干脆一把横抱起她,走出浴室,昭音的手本能地死死抓住威远胸前的衣服。威远把她放到床上平躺。但一躺上床,昭音便迅速像疗伤的动物一样缩成了一团,向右边侧过身子,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急促地呼吸,受伤的右手在胸前紧握,左手还是紧紧抓着威远不放。
威远拉过她的右手摊开,抽走掌心里帮忙止血的卫生纸,顺手从床头柜上扯了一块干净的纱布,一边包扎她手上的伤口,一边轻声安慰道:“放松,深呼吸。”
昭音似乎终于开始对熟悉的声音有了反应,她睁开眼睛,一边呜咽着,一边求救似地看着威远,双手把威远抓得更紧。
泪水从她的眼角划出,一路滑倒威远的心里。
被昭音这么抓着,威远干脆自己也先躺到她身边,面对着她,右手摊开她没受伤的左手,牢牢地十指相扣,左臂从她颈下穿过,把她整个人搂到怀里,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柔地安慰:“我在,别怕。”
之前从没持续过这么久。怀里的人身体一直在发抖,呼吸也一直很急促。她半干的头发贴着威远的锁骨,头顶无意地蹭着威远的下巴。威远就这么紧紧搂着她,握着她的手,轻声安慰着,希望这样能让她觉得安全些。
这一次发作似乎抽干了昭音的元气。等到呼吸终于平稳后,她紧绷的全身像一滩烂泥一样渐渐软塌下来,一动不动。
威远的左臂依然环着她,稍稍起身,右手艰难地伸向床尾,扯过被子给她盖上。
昭音身上没有丝毫力气,威远稍稍一动,就会牵动着她也一动。
帮她掖好被角后,威远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姑娘。她的表情终于不再痛苦,呼吸也终于恢复了正常,缠着纱布的右手仍然本能地微攥着威远胸前的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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