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时行呵呵一笑,点头道:“高宫保如今虽是少司马,但一两个月前,他不也是封疆么?封疆知道的事,他也同样知道。更何况皇上既然宣他进行平台召对,十之八九是为了知悉辽东的情况。眼下周延津周咏,开封府延津县人、李大城李松,霸州大城县人俱不在京,皇上向高宫保咨政理所当然,有何蹊跷?”
张诚终于觉得不对了,皱眉道:“看来元辅对咱家不甚放心,不肯实言相告呀……”他皱了皱眉,摇头道:“元辅大可不必如此,咱家与元辅所求虽未必一致,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:咱们的路上都有拦路之人。”
申时行哈哈一笑:“秉笔此言,本阁部却有些不明白,还请秉笔明言,如何?”
张诚撇撇嘴,微微挑眉:“元辅,咱家确实不怕明言相告:拦在咱家路上的人虽非高宫保本人,但若没有他在,那些拦路之人在咱家眼里,却也不过尔尔。而对于申先生您,虽然看似已经问鼎人臣之巅,但您不妨扪心自问一下,眼下的局面……您真有‘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’的壮志豪情么?”
他说到此处,哂然一笑:“元辅,咱家就问两句话:如今您在内阁之中,可还有哪怕一位臂助?如今您在内廷之中,可还有哪怕一位臂助?”
申时行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维持不住,沉吟道:“所以秉笔此来,是想寻求盟友?”
张诚笑道:“元辅难道不需要一位内廷之中的盟友?”
申时行的笑容有些清冷,淡淡地道:“前番张鲸也曾经用这个说辞与我丙仲兄合作,不过他的结局如何,秉笔应该很清楚。”
“咱家当然清楚,简直太清楚了。”张诚轻哼一声,摇头道:“张鲸这厮之所以不成器,不是因为他选的盟友不对,而是他找的帮手不对。”
盟友和帮手?
申时行暗暗品味这两个词的含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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