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安不说话,压根没有饶恕的意思。
“王上教子有方,公子人中翘楚,下臣跟随王上办事,多年耳濡目染,怎不知公子风采无双。”吴昱趁他还没定罪,拼命解释,“但下臣恪守本分,即便心中艳羡,也不敢有僭越之举,唯有替王上做事竭尽所能而已。王上既有所问,下臣怎敢欺瞒。”
韩安用手指敲着桌面,依旧不说话,一下下叩击木板的声响砸在吴昱心头,他战战兢兢维持伏地身姿不敢有差。
“下去吧。”君王忽然没头没尾地放过了他,接着又补上几句吩咐,“好好做事,手上功夫练得稳重些,若是你这正职以后动手还不如副职,干脆换了也罢。”
“下臣叩谢王上恩典,谨遵王上口谕。”
吴昱如临大赦,连连磕头再退下去。
自作聪明的臣子,总有些事心怀侥幸能瞒过君王耳目。韩安以前确实不曾发现吴昱的怪异,但半年前在冷宫偏殿他羞辱韩非那次,吴昱有一鞭失了分寸,他抱着韩非出门时,开门又看到吴昱火热期盼的眼睛,心里就觉出不对劲,但君王并没当场点明。
甚至于,他一直也没计较。直到半年以后有合适机会,才拿来试探。
试探他的臣子,也试探他的儿子。他不信那禁军官长就真的一点没有念想,也故意难为他的儿子,让他尴尬应对。
不过此刻,禁军官长承认了事实,反倒让他顺了心,他隐隐还觉得吴昱有这心思更适合今后拿捏韩非。就像上一次,他当着那两人的面亵辱他的儿子,韩非几乎当场崩溃。看来以后,难熬的不只是一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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