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交十月,秋风的凉爽不免变为刺骨之寒了。恰逢今日风又大作,府里一夜刮了不少枯枝败叶,冷屏方才睡起,一见此景,便只得拿起扫帚,沿着石板路一步步扫过去。
扫至门口,见老奴才搭了一把竹扫帚,远远地坐在台阶上正趾高气扬地瞪着眼睛,翘着腿,指挥在一旁干活的下人们。
冷屏便将扫帚拽在手里,走了过去,朝他笑道:“您怎也起得这么早?”
“哎呀,”老奴才霎时间变了副好脸色,赶忙站起,“朱姑娘,有事责这些低贱的仆人办就成了,何必如此劳累呢。”他拱手道。
冷屏慌退了两步,躬身说道:“我也不过是一介婢女,还是您劳苦功高,年纪又大了,坐在这儿休息休息便好,叫我等扫罢。”
“我的身子骨酸了,可陈大人还在门外站着,不尽心力可不行啊!唉……”老奴才瞅着门外,摇头苦笑。
冷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见门中间开了一条缝隙,隐隐约约看见陈同袍与一人搭着话,伸手接过什么东西来,揣在袖里。她恐是什么机密之事,急低下头去,故作不知。
等了半晌,听那门忽‘吱’地响了一声,冷屏才丢开扫帚,朝门那儿跪拜下去。
“陈……陈老爷。”
陈同袍大踏步走进来,众奴才纷纷下拜,唯独老奴才像是带着一副惊疑之色,慢慢跪倒在地。
“忙你们的,繁文缛节就不必了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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