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即吩咐那奴才道:“陈同袍不是还在江都吗?你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泰州,把他府里那女人抓了,顺便罢了他的县令官儿!”
“哎呀主子,”管事忙掩住他的嘴,“这事可任性不得!吕家怎么说也是平头百姓,动人家一个知县,岂不是……”
吕继寿不屑地推开他:“大惊小怪!你只要跟县丞商量好了,给我弄一张文凭,再往省里头打点打点银子,说成是正常的官员交接,那厮不就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清了?”他拍了拍脑袋,“你得多想想!”
管事不敢顶撞他,满口称是,叩头道:“小人这就依您的安排去泰州,一定把那个娘们捉回来!”
“你可好好去办,让我在老爷面前也有点光!”吕继寿叹了口气,说道。
“传争讼者进——”衙役在泰州县衙大堂下,扯开嗓子大喊着。
堂上则坐着梅县丞,他拿了块布子,擦拭着陈同袍那把匕首的刃锋。
“县丞……不,知县大人,在下觉得民讼的事,只交与里长处置便可,何须……”
县主簿还没说完,梅县丞就不乐意了:“我好不容易当上几天的知县,不得过把瘾?你若有这机会,不还是恨不得把全县事务全包了?在我旁边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叫,小心老爷让你滚进号房里去!”
主簿虽耻于这般俯首帖耳,但一望见那把雪亮的匕首还在他手中攥着,便畏畏缩缩地退下去了。
梅县丞将匕首收起,外面带了两个民人进来,都是四十左右的男人,一个留着大把的络腮胡,一个驼着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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