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虚假的心表现出的真诚面皮只有叶永甲看得最深。他同时听到了那窃喜的笑与空洞的哭。
卢德光果真在哭。这是众人听得的,嗓子几乎都哑了;人们都站在一旁抹着泪,定定地看卢德光趴在那具尸首上,他的身子时不时地颤抖。
“巡检司的兄弟啊……”他抽泣地说道。
“这船上一共几人?”卢德光语声悲痛。
“十人。”
“不通水性?”
“没错,只是捕盗的兵……”那军官低下头,道。
卢德光條然站起身,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:“那你怎能让他们来这儿?不是存心害人吗!”
他回头乜向叶永甲,叶永甲正遥望船翻覆的地方,好像觉得水中另有蹊跷。
军官深觉脸上火剌剌地疼,不过仍不敢吭声,如实回答道:“在下……只是以人数不足,恐伤练兵之威严,才不得已招了他们来。”
“那你应该早些禀报!”卢德光叱骂道。“你得把水里的人都捞出来,不然我叫你罪加一等……得把你砍了!”说着,他一摆手,叫上赵知县,气冲冲地径回了县城。
那十个人终还是被军官捞了上来。军官认了个遍,直至确凿无误,才按知府大人的要求,将他们的名姓写在纸上,且写明了家中情形如何,一并递给卢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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