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同袍坚决苦谏:“介兵部,皇上毕竟是心思缜密之人,虽说与太子言事不协,但并未匆忙下诏,说明还在观望;您这样做,完全是拉着皇上下水,陷天子于两难之中。”
介文武捋着胡子,细想片刻,又慢慢地坐了回去:“共胄此言甚是。但太子究竟遭受了什么,我们现在还不清楚,需再向那边问一问。如果情况比预想的严重,就绝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“嗯,做两手准备,总是件有利无害的好事,”刘冕微微点头,转而望向陈同袍,“共胄意下如何?”
陈同袍深知不妥,但见他两个都拿稳了主意,自己一个侍郎不好多说,便附和道:“两位前辈高瞻远瞩,未雨绸缪,同袍岂敢不从。”口中说着,脑子里已经在想抽身之计了。
“那好,本官这就派人去趟东宫。”介文武说着,即将门口的书办叫了进来,备细吩咐。
一轮明月正悄然升到人们的头顶,散落下来的光芒愈发见得皎洁。尽管使得昏黑的世界多添了一丝清冷的光亮,但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,夜更深了。
轿子在东宫的大殿前停下,护卫们手中的灯笼都熄了,挺立在扶手两旁,凝视着月光洒向的那节台阶。
太子掀开黄帘,先将身子一低,把双脚在地上踩实了,方才走出来。
蓝渊就在殿门前候着,用心瞧那脸色,却在月光底下瞧不出来。
“我们进去说。”太子冷冷地吩咐一句,径直走进侧间的暖阁里。
蓝渊随他坐定,方才看到他脸色微白,眼圈上还有少许的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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