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,寺院田亩也有天子赏赐。”
“是吗?我却是不知,若是当真,让他们去找天子吧,敕命下来某自然遵从。着人快马凤翔知会长史,梁州报功当加上诸僧谋害之事,请圣上定夺。”
杨怀兵张口还想说什么,话未出口自己又放弃了,看了看一地的污血,扭头着人过来收拾打扫,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了。
衙堂里已经不能待了,血腥气太重。
虽然大家都不是太在意,但必竟不舒服。
“州衙以后专事政事吧,军事移至……你自行选个寺院用做军署,其他寺院可做公仓营署,无关之物拆了便是。”
泾州城平地不多,顺着泾水岸边由东至西,往北大多是人工平整出来的山地,坡坎,州衙就是在半坡上,军营在州衙以西,公仓在州衙东南,算是平地。
而平地部分的整个西侧被诸寺院占去了至少三分之一,事实上那一片儿基本上都不归州衙管,和尚们会闹。
因为和尚势大,城内百姓拜佛的很多,平日里烧香献贡祈福,很多民户依附在寺下以逃避徭役赋税,实际上并没省下多少,只是被寺院拿去了。
官府拿了还要训斥,和尚拿了笑眯眯的,还会说一些吉祥话,许些来世果报死后成佛之类的话,老百姓也就信了他。
其实说明白了都是套路,什么有因才有果,把责任都推到你自己身上,什么有果才有报,不是不报时日未到,把未来也推给你自己,他就没什么事儿了,怎么说都有理。
但人本身就是个非常奇怪的物种,给自己活着就会厌弃,就会空虚,总会给自己找点儿精神寄托,信仰也就是这么产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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