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楝看着那张脸,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他绑得严严实实的眼睛上——那是她的紫纱。
她记得她没有弄瞎他的眼睛,不过废了他半身修为,一只手而已。
那人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,身影微微停顿,轻轻侧过脸。
苦楝收回目光——罢了,只要她手上没沾血,他如何瞎了眼都与她无关。
她转过身,目光落在舟疏的手腕,拉着舟疏往观外去:“你手烫伤了。”
舟疏见她目光短暂落在那陌生道长身上,心里一阵失落。
他见过那个人——他曾在街市上撞见苦楝同那个人一起说说笑笑,十分熟稔亲近。
但今日很不同,他看见苦楝目无波澜地收回眼神,再无往日对那个人的纵容亲昵。
被她拉着到观外站着的时候还有些呆愣,她的手停留在他烫伤的手腕,他强忍着的火辣辣的刺痛被立即抚平。
庄严的道观外隐约可望见苏州城内热闹的夜景,河面已摆了许多轻舟,有各式各样的花灯悠悠漂过,一眼过去似天上银河璀璨动人。
苦楝收回手,遥遥看向远处,一阵风响,有落下的白玉兰掠过她的发间,她侧了侧脸,躲开那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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