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伙计应了一声,便走下楼去。过不多时,只见一个中年书生走了上来,他穿着一件崭新的月白色的衣衫,这件衣衫上面的灵气不弱,还是一件下品灵器。他的修为也不弱,居然比杜子平还高出一层,达到胎动六层。不过,这些都掩饰不住他的落拓与憔悴。
他找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,张口吟道:“一笔手中握,十载世间磨。吟诗作赋挥墨,落纸尽悲歌。胡马空余瘦骨,残笔难书时物,无处换绫罗。岂肯向荣利,垂手事鸣珂?”
“少年志,今尚在,叹磋跎。溯洄千里,闻取天籁怎随波?倦客天涯漂泊,陇首颓云萧索,湖海是非多。回首朱门外,老子正婆娑。”
歌声苍凉,曲调悲壮,那杜子平闻言便是一惊。他惊的不是这首词,也不是这人的歌声,而这首水调歌头当年在朝堂之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。
那时是他的祖父在位之时,朝中刚上任的宰相秦炎突然莫名其妙地辞官,从此后便消失不见,只在官邸中留下了这首词。
这时,旁边一张桌子一个胎动两层的修士说道:“吴老儿,你应该去酒馆,而不是茶楼。”接着他便哈哈大笑起来。
杜子平听了个“吴”字,心中一动,难不成这人就是管中仙?只是这姓吴的年纪也不大,而且修为远胜那取笑他的修士,若是管中仙,为何如此忍气吞声?
就在此刻,那伙计又走了上来,见了那姓吴的,眉头一皱,面上居然露出厌恶之色。他走到杜子平的身前,将一壶灵茶送上,又递过来一枚玉简,说道:“公子,你要的都在这里面。”
杜子平接过玉简,问道:“那位吴道友是什么人?”
那伙计道:“此人在谷中多年,整日里却泡在外谷,偶尔才来内谷一次。公子你别看他修为极高,但此人畏首畏尾,谁都不敢得罪,便是引气二三层的修士,当众打他一记耳光,他也只做不知。”
杜子平讶道:“这是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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