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没有外人,我说一句不识羞的话,我是始终……但我没有这么大的福气。人要自知,也要知人,我是知己知彼的,何苦以朝露之身连累人。
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老太太,表哥是您嫡亲的唯一的侄儿,您忍心让他娶一个病鬼的媳妇么?
他家里没有什么亲属了,您就把他长留这里吧。华姑娘,她是一个副将的女儿,她父亲因为一些小事,朝廷听了谗言,把他充军乌鲁木齐死了,所以她母女流落来到杭州,并不是什么不正当人家。
这一个贤慧贞淑的姑娘,而且又是将门之后,和表哥真是一对天作之合。今天趁我没有走,我要做一个媒人,您老人家总要允许我的。表哥,你也不许反对,你坐下去,看我干这桩痛快的事情。”
说着,不由分说,便把玉屏喊到面前;笑道“你打一个灯笼,喊个老妈子送你到华家,请她们母女过来。
就说我明天要回家去,请她们来叙别。好姊姊,你再替我做这一回事,以后你就愿意为我效劳,我再没有福泽承受了啊!”
说完,又不住的一叠声催。玉屏含着一泡清泪,看住菊香发呆。
菊香慨然站起身来,对老太太说道“难得妹妹有这一片心,在我看来这的确是一番好事,老太太就由着她办去罢!”
老太太拭着泪没有答应,逸发急忙说道“这事我不同意,一定要这样办,我要先一步告退。”
逸发没有说完话,管青忽然长笑一声,指住逸发大声说道“吴逸发,明人不做暗事,有我这一个人出头替你成就好事,冠冕堂皇,不强于背人私约么?掩饰弥缝,不值明眼人一道,你……你太卑劣了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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