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逸发床上歇了一会,看见桌上,笔墨纵横,书籍零乱,心里想“男人真不中用,连这一点收拾屋子的能耐都没有,如果他有了一个我……”
想着,憔悴的一张脸,微微冒了一丝红晕。
她懒洋洋地站起身,走近桌前,把笔上了匣,把墨归了床,再把那一堆书整理一番。
她发现了一张写满了字儿的笺,扯出来一看,那“寄华”两个字,像利镞一般刺在她的眼帘。
可怜她心上一阵剧痛,眼泪便像雨一样奔泻下来,咬着牙儿,拿定精神把诗读完,喉咙里一阵干咳,张开嘴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,腿儿一软,人便栽下去摔倒地上。
银铃儿看了吓得要哭,管青对她摇摇手挣扎着要爬起身,银铃儿上前扶了半天,才把她按在椅上坐下。
管姑娘有气无力地让银铃倒了一杯茶喝下,托着头定了一会神,悠悠地叹口气道“吴逸发,你做得好诗……”
念着把诗收在袖里,发了一会痴,心里已是横定了主见,揩干眼泪,颤抖着回去了。
逸发在药王庙记起了夜来写的诗没有收起,心里只是不安宁,抽了药签,急急的催促老太太回家。
一到家便往屋里跑,走近桌前只吓得目瞪口呆,一旋身足下踏着管青吐的那口鲜血,往前一滑,低下头这一看,忍不住惊叫了起来。
难为他一边追悔,一边担忧,真像是热锅里蚂蚁,不住的来去盘旋,满想过去看看管青,却怎样都鼓不起勇气,想到无可奈何,只得装病躺在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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