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床上,李煜却难以入眠。小周后受的悲惨情景闪电般在脑海中掠动,心脏则如在火热的铁釜中煎熬。当这煎熬达到最高温度时,他躺不住了,走下床来,拿起一条白色丝巾围在脖上,轻轻向楼上走去。
走进楼上的一间小阁楼,李煜靠在窗前向南方遥望,可是窗外黑蒙蒙的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,只有虫子在“吱吱”地哀鸣。他摘下脖上的丝巾,摸到巾头上绣的一对梅花,把脸贴了上去。这丝巾是小周后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,梅花是她自己亲手绣上去的。泪水如雨落在了梅花上。他用丝巾拭了拭泪水,吃力地爬到窗台上,把丝巾挂到房梁上打了个结。他把脖子套进丝巾里正要跳开脚,腿却被人抱住了,“主上,不能啊!”黑暗中传出乳母的悲叫。
李煜不出声,脖子仍套在丝巾里。
“主上,想一想年轻的皇后娘娘吧。”
“我去了,她也许就解脱了。”
“主上要去了,她还能活下去吗?”
“我们这样活着,愧对祖先啊,还不如去了好。”
“主上,江南的百姓可是昐着主上的新词呢。”
前几天乳母的一位乡亲来看她,说江南的百姓对李煜来北国后写出的诗词非常喜爱,争相传诵。
这时一个男仆听到动静冲进阁楼,把李煜从窗台抱了下来。
李煜躺在了床上,但神思仍然恍惚。一股股寒流自心底涌起,在血管里流动。这寒流的挤压下,一句句诗词在脑海里迸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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