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在这一点来反推,则至少说明两点:其一,即便王安的政治利益已经与朱常洛捆绑,但他仍然心存某种准则,并且愿意为了这种准则做出巨大牺牲;其二,王安的个性很倔强、很执拗,当他认为某件事是正确的,他会尝试坚持去做。
当然,最终他并没能真的把这件事上报成功,而史书中对未能上报的原因没有说明,只说因为这件事,让王安与朱常洛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。双方就在这种互相依存,又各有芥蒂的状态中,迎来了朱常洛的登基。
万历四十八年,朱翊钧驾崩,朱常洛登基。这一年,也是明代历史上极为特殊的年份,同一年先后经历了三位君主。七月,神宗驾崩;八月,光宗登基;九月,光宗驾崩;紧接着熹宗朱由校继位,改次年为天启元年。
而对王安来说,这同样是不平凡的一年,因为此时距离他王安自己的死,竟也不足一年了。
朱常洛登基之初,照例大赏东宫旧人,结果王安的职位是出任司礼监秉笔太监,兼掌巾帽局。
按理说,新君刚刚登基,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是万历年的旧人,因此东宫的几个重要宦官先做秉笔太监,这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有问题的是王安作为朱常洛心腹,居然只是掌管巾帽局,这就多少显得有些落寞了。
如果对比一下,在朱常洛被立为太子后才来到他身边的宦官,如邹义、李实二人,比起王安陪伴朱常洛的时间整整少了七年,然而前者掌尚膳监印兼提督东厂,后者掌御马监印,而且二人同时也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。
不论从权势、影响,还是个人利益油水来说,王安执掌的巾帽局都完全不能和邹、李二人相提并论,因此很多人——包括当时之人、后世之人——都觉得朱常洛这是待人不公。
不过,高务实倒是觉得大家在这件事上可能冤枉了朱常洛。
首先,万历四十八年的时候,王安的年纪已经五十出头。当然,这个年纪本来不能算太大,因为之前六七十岁依然手握大权的宦官先例不是没有,但史书明确说过王安的身体状况——他一贯身体不好,甚至因此不肯多说话,仅仅是为了“养气”。所以,如果兼任了太多要职,王安估计没有太多精力来处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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