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梦龙一时语塞,但马上回应道:“你所说看似有理,实则妄言。高日新所征之饷,并无一分一文是从‘亲耕于田垄,贩货于街巷’者手中收取。其税款皆征之于豪商大铺、场矿商行,且所征不过百三3%,这就能‘百业俱废、民不聊生’了?”
他说到这儿,周咏也站出来补充道:“梁阁老所言极是,据我所知,高阁老名下各产业凡在江南者,也同样纳此税款,怎未听说有这般为难的?”
“笑话!”人群中咋呼道:“他高南宁财雄势大,富甲天下,此战又是为他攫取战功,区区百三之饷自然不在话下。可寻常商贾之家其得何利,竟当与高南宁相提并论?”
话端一开就收不住了,双方从征税范围到征税额度,从征税是否引起百业俱废,到国家究竟是否该征商税,又开始陷入争吵。一轮一轮,无休无止。
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有人从外匆匆跑来,大喊一声:“平倭经略、平倭提督、平倭总兵官等文武将官六十四名,联名上疏奏报:朝鲜王李昖请求朝鲜内附,国书表文已在朝鲜钦差报恩使、领议政李山海奉呈途中!”
大通房里瞬间寂静一片,几乎落针可闻。不过,这一瞬间的安静持续仅仅数个呼吸之间,然后立刻一片哗然。
“朝鲜又要内附?”
“仗都打赢了,怎么还要内附?”
“此事颇为蹊跷,莫非其中有诈?”
“化外之地,我取之何益?”
“胡说八道!想那朝鲜,三千里河山原已尽丧,皆赖我天朝之力为其复之,今朝鲜王感我天恩浩荡,欲内附已证其忠,谈何有诈?更何况,如今我精兵良将汇聚朝鲜,朝鲜又焉敢有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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