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何等苛责啊,皇上。臣既为人臣,自有劝谏君上之责,但臣却不会这般苛责皇上,谁又能真的毫无私心呢?至少臣做不到。臣能做到的,也无非是将自己放在江山社稷与皇上之后来考虑罢了……
所以皇上,臣会让‘药膳桉’有一个尽可能好的结果,也会去安抚一些臣能够安抚之人,至于剩下的,臣毕竟只是臣,恐怕力不能及,还请皇上体谅则个。”
朱翊钧呆呆地看了高务实一会儿,忽然长出一口浊气,道:“务实,我……真没想到你会这样说。”
高务实平静地微微躬身,道:“让皇上失望了,臣有罪。”
“你有什么罪?似你这般还算有罪,那这满朝上下……哼,我看都该诛九族了。”朱翊钧神情萧索,用力摇了摇头,道:“务实,你今天这些话是不是很早就想说了?”
“不,皇上,臣原是此生都不想说出这番话来的。”
“是么?”朱翊钧想了想,又自己点头道:“是啊,你没必要这样说的……我又不瞎,你的所作所为我怎么会看不到呢,你没必要说出来的。”
高务实默然不语,朱翊钧则继续道:“同样,我的一举一动也只有你完全明白,否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……务实,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曾经对我说过,皇帝既不需要对谁道歉,也不需要向谁致谢,是吗?”
高务实微微挑眉,又立刻平静下来,点头道:“是。”
“当年我忘了问原由,现在你能给我补上这一课吗?”朱翊钧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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